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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地下成長發育的山寨機近來又跟著七月的天氣火了。中國山寨手機在巴基斯坦成為反恐隱患,我們明白原來山寨已經走出國門。摩托羅拉移動終端事業部高管批評山寨機,我們知道山寨讓大公司日子難過。深圳摸底山寨機企業並建議招安大廠家,我們估計深圳有20萬就業人員,年銷售額在400億元以上。更有人士估計,山寨機年銷量估計在1.5億部,相當於中國正規渠道的手機銷售總量。
名詞解釋
山寨山寨一詞原代表那些佔山為王的地盤,有著不被官方管轄的意味。如今,這個詞被用於那些數碼產品的生產模式上。它是一種由民間發起的產業現象。其主要特點表現為模仿、快速、平民,涉及手機、數碼產品等不同領域。『山寨』文化深深地打上了創新惡搞和非主流的烙印。
山寨手機及一般國產非智能手機使用的解決方案以臺灣聯發科(MTK)解決方案為主,其平臺也有出現,而山寨智能手機主要采用Windows Mobile操作系統的解決方案。
罵者有,贊者有爭論且爭論,山寨精神還是值得敬佩,他們不僅創意十足,不僅娛樂精神十足,他們也以自己的方式挑戰大公司的統治和勢利。他們使得平民共享科技成為可能,他們讓手機變白菜成為現實,而這纔是消費社會的自由本質。
名詞解釋
山寨:山寨一詞原代表那些佔山為王的地盤,有著不被官方管轄的意味。如今,這個詞被用於那些數碼產品的生產模式上。它是一種由民間發起的產業現象。其主要特點表現為模仿、快速、平民,涉及手機、數碼產品等不同領域。『山寨』文化深深地打上了創新惡搞和非主流的烙印。
山寨手機及一般國產非智能手機使用的解決方案以臺灣聯發科(MTK)解決方案為主,其平臺也有出現,而山寨智能手機主要采用Windows Mobile操作系統的解決方案。
尋訪山寨
當山寨效應蔓延的時候
Donald在廣州的中華廣場附近賣了五年的手機。他半站半坐地呆在檔口,耷拉著腦袋向打扮時髦的年輕人推銷手機,沒顧客時,會埋頭在互聯網上搜獵IT論壇上的各種時尚機款。
Donald用過的手機不計其數,他每個月都會換著機型玩弄,在這個炎熱的7月裡,他拿在手上搖來晃去的新寵,是一部黑色大哥大復古外形的『BlueTop』牌手機,而幾乎每個來看機的顧客,都會好奇地把這個玩意兒拿到手上看看。
『要一個嗎?山寨機。大家這麼熟,500塊錢吧,半買半送給你,』他對《南都周刊》記者比劃著說:『雙卡雙待,超有手感,用來砸人都值了。』
Donald接觸過很多類似這樣的山寨機,但那些機子的款式與『品牌』轉換之快,經常讓賣手機的他應接不暇。不過Donald還是時常進貨,囤在檔口附近的倉房,以備顧客的不時之需。囤在倉房的機子,還有高仿機(仿造名牌的手機)、水貨機(走私機)等經常被工商部門掃蕩的『黑手機』,它們比正廠產品也便宜得多,但Donald不認為它們是山寨機,『因為沒有設計原創在上面。』
在2007年底,中國廢除手機生產核准制度前,山寨機和黑手機一樣,同屬於手機中的非法公民。除了疑似侵犯各大手機公司各式各樣的專利,它們還沒有到信產部交錢做入網檢測,逃避了工商稅收,讓監管部門和名門正派的內地手機企業恨之入骨。
不過,山寨機已然是『中國制造』在市場競爭裡創造的又一個擺不上臺面的神話。如果不是有中國山寨機在巴基斯坦集體『死機』的報道,人們還不知道山寨機已經衝出國門,就像當年的溫州打火機、中山節能燈,甚至華為等『狼性』通訊企業海外發家那樣。
山寨機的興盛是市場選擇的。隨著手機平板、零配件和臺灣聯發科、芯片商等日漸緊密組成的低價產業鏈,在珠江三角洲這個世界制造中心日漸成形,山寨機的生產成本逐年降低,市場價格甚至比國產低端機型還要低至50%;山寨機緊貼市場、高度個性化的設計,讓很多喜歡新潮或者追逐手機換代潮流的年輕人都樂於購買,而對於Donald這樣的賣家來說,他有時賣出一部山寨機能賺到進貨價兩成到三成的利潤,也是樂此不彼。
山寨機衝擊了通訊業界,乃至整個IT業界傳統的商業秩序,讓大小手機巨頭們如芒在背——年輕人們每天閱讀IT產品報道,然後辛苦攢錢高價換代的時代已經過去——山寨手機,以及同出一轍的山寨MP3、山寨PSP、山寨WII,甚至山寨網絡游戲,把企業們刻意制造的消費時尚門檻化為烏有,向傳統的IT商業規則發出了挑戰。
這是一段由下而上、平民創造力挑戰商業權威的顛覆鏈。
被圍剿的山寨手機
在6年前,Donald還只是個手機技術迷時,他曾試著給一部二手3310裝了個內置雙卡,擺在大沙頭的朋友檔口,放了半天就被買走。『當時的手機賣得賊貴,但找遍各種價位的機子都找不到一個雙卡的,但當時很多人都已經用兩個電話SIM卡了。』
跨國企業,以及跟隨跨國品牌的民族企業們不屑一顧的市場需求,逐漸成了一些地下手機生產線上馬的動力。現在,幾乎滿街都可以找到雙卡機——很多都是『山寨機』,不但有雙卡雙待等內在功能,還有層出不窮的外觀設計。現在,行家和手機發燒友都知道,『滿街都是』的最好表現,是深圳的華強北。
Donald過去每個月都會到深圳去一趟,觀摩一下山寨機。『就像參觀玩具展一樣,』他說,『你沒法想到手機還能這樣那樣地做。以前以為只有固定電話纔能做成加菲貓的樣子,原來手機也可以這樣搞出來。』
與普通手機賣場不同,華強北的各大通訊城,不但有密密麻麻的手機銷售檔位,還有各種一般消費者根本用不著的零件批發。『譬如,在一些銷售區,你會發現到處都可以買到耳機線裡的金屬芯線,很明顯就是為了供給生產用的。你想幫手機換條耳機線,對方會告訴你:沒有。』
這個夏天,各地媒體不斷地造訪華強北,把這個制造-批發-銷售一條龍的山寨機、黑手機王國暗訪了多次,然後是深圳副市長帶頭的政府人員對華強北進行了多次的公開掃蕩。7月最後一個周日的傍晚,Donald帶著記者到華強北的某個數碼城閑逛,這裡的大街和賣場裡的警示標語比過去更多了,譬如『嚴禁銷售任何來源不合法的產品』。
山寨機產業最被詬病的是逃避政府管理。由於不交稅,不打廣告,也不需要到北京的信產部指定公司交數十萬做入網測試(中國負責手機檢測的唯一機構、工信部電信研究院泰爾實驗室主任何桂立曾公開指責『山寨機像癌癥一樣不合理』),因此出廠的機子都有很強的價格優勢。
對山寨機指責得最多的就是國產大廠,他們普遍認為設計新穎而價格低廉的山寨機是流氓產品,要求政府嚴密監管。北京郵電大學教授舒華英認為:『山寨機就像壞的檸檬,把好的檸檬擠出去了,『最後整個市場上剩下的全是壞的。』與之相反的評論則認為,手機的技術與生產門檻已經非常低,未來的手機跟快速消費品將會沒什麼兩樣,『用壞了再買一個』將是主要的消費形態。
對於Donald來說,手機能賣出去就是硬道理。『很多手機好不好的標准,其實都是廠家主導的,它在報紙上說什麼是高科技就是高科技,它說什麼是尖端設計什麼就是尖端設計。關鍵是顧客認為手機是什麼。什麼是好手機?顧客喜歡的就是好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