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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這些乾什麼,買不買呢?跟你說,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現在都酷叡i7了,酷叡2都過時了。』昨天上午,當記者在電腦城詢問臺式機處理器配置時,徐家匯一位品牌臺式機代理商促銷員不耐煩地說。
也許不能怪她。這大概是英特爾處理器命名策略的後遺癥。
命名喧囂
這只是英特爾處理器命名混亂的一角。早在2003年,該公司推出筆記本迅馳(Centrino)平臺時,便遭遇過類似尷尬。
發布於2003年的迅馳,是英特爾在芯片解決方案營銷史上的創新。與以往出售單一處理器或芯片組不同,它捆綁了處理器、芯片組及無線網卡,從而形成一個完整平臺。
該平臺開發代號為Carmel,配置著Pentium M處理器。但因涉及三個定義不同的英文名字,即Pentium、Centrino、Carmel,習慣『奔騰3』、『奔騰4』稱呼的消費者最初總是難以弄清這一概念。當年,市場還曾掀起『迅馳』與『非迅馳』、『迅馳』與『壟斷』的爭論。
隨後的尷尬更多。迅馳平臺一年多便昇級一次,截至2007年,已經歷過二代Sonoma、三代Napa、四代Santa Rosa。Centrino一詞雖已穩定,但處理器在開發英文代號、中文名稱之間卻日益混亂,加上產品上市過快,一般消費者購買時幾乎無人識別每代差異,他們仍更多關注處理器性能,平臺方案並未得到明顯強化。
到了2008年,隨著迅馳新一代平臺Montevina發布,混亂達到了頂點。為了呼應處理器從奔騰到酷叡時代的轉變,新平臺中的處理器采用了酷叡架構;為區別老架構時代,英特爾中斷了一代至四代排列,改稱『迅馳2』。這一來,可苦了大賣場中OEM廠家的促銷員,你能常常聽到,他們與消費者之間,圍繞『迅馳2』與『二代迅馳』發出的爭吵。
這只是英特爾移動平臺的混亂與喧囂。事實上,它的處理器新架構『酷叡』誕生前後,連英特爾員工自身都模糊不清。
最初,迫於AMD64位雙核處理器衝擊,英特爾2006年拋出過『酷叡』概念,但因屬於陳舊的奔騰架構,無法真正有效阻擊對手。直到2007年推出真正『酷叡』架構後,市場纔有真正起色。但由於新架構采用了『酷叡2』名稱,在上海世紀公園發布時,英特爾員工甚至難以對公眾解釋清楚它與2006年的酷叡的差異。
而這也正是2006至2007年,英特爾第一代酷叡處理器庫存水位過高、價格不斷跳水的重要原因。
這種混亂,早已延伸到臺式機、服務器。比如前年,該公司發布了與迅馳對應的臺式機平臺方案『博銳』,由於在方案中集成了許多軟件管理元素,該公司營銷人士一會兒說是技術,一會兒又說是平臺。
已成壓力的摩爾定律
英特爾雖以技術起家,但它從不僅僅靠技術驅動增長,處理器命名背後都伴隨著具體細分市場的定義,一度被視為技術與解決方案營銷的經典。
但命名造成的混亂,已給它貼上『營銷過度』的標簽。
英特爾自身其實早已認識到這一混亂局面。去年,當它在北京發布『迅馳2』時,面對公眾質疑,英特爾全球副總裁兼中國大區總經理楊敘曾坦承,普通消費者可能有點混淆『迅馳2』與『二代迅馳』。他表示,稱呼差異雖然並不影響銷售,不過還是希望『以後命名做得更清楚一些』。
英特爾的營銷過度背後,與PC市場激烈的競爭有關。
英特爾需要准時兌現創始人摩爾發明的摩爾定律(即每18個月,單位面積上的晶體管數量增長一倍,而價格不變)。其中最關鍵的是,英特爾必須能在18個月內將新處理器工藝、新架構體現在產品、方案以及實際的市場營銷層面。
這一規律由於與創始人關聯在一起,幾年來,英特爾一直在不斷回擊質疑,即定律是否即將失效。
但是,這一努力在處理器市場以及PC業競爭激烈的局面下,產生了很多難題。為了對外展示創新,形成比AMD上市速度快的優勢,英特爾需要不斷變換花樣;而這可累壞了英特爾的市場與營銷人士。已離職的一位英特爾中國高管曾對《第一財經日報》透露,為了一個名稱,公司可以討論好幾個月,在許多名稱裡選擇一個。
2007年,AMD曾將英特爾的命名變換視為『化裝舞會』。當年9月,該公司全球高級副總裁兼首席技術官Phil Hester說,這背後的原因是,它的處理器架構本身有缺憾,只能以平臺數量、上市速度來掩飾風險。
在PC越來越像快速消費品的今天,難怪有業內人士說,在市場營銷層面,英特爾、AMD只有18個月的生命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