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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中秋佳節對於現代人的情感意義越來越淡薄,反而是商家的利益爭逐戰愈演愈烈,商場超市中各色禮盒的堆頭,時刻提醒著中秋節的即將來臨。相反,傳統的拜月、賞月等中秋民俗活動漸行漸遠,更多的時候,自詡為讀書人的我們已經習慣於從書本中品味古人的中秋韻律。
記得某年中秋夜,百無聊賴的我,恰好讀到《紅樓夢》中榮國府慶祝中秋的章節:
榮國府過節基本分為拜月、夜宴、賞月三步驟。書中這樣描寫拜月,“嘉蔭堂前月臺上,焚著斗香,秉著風燭,陳獻著瓜餅及各色果品。邢夫人等一乾女客皆在裡面久候。真是月明燈彩,人氣香煙,晶艷氤氳,不可形狀。地下鋪著拜毯錦褥。賈母盥手上香拜畢,於是大家皆拜過。
拜月過後,就是夜宴了。夜宴是家人團圓的重要形式,家人都得參加,宴席之中行酒作樂,書中寫的是擊鼓傳花,“命折一枝桂花來,一媳婦在屏後擊鼓傳花。花在手中,飲酒一杯,罰說笑話一個。”賈政、賈赦以及寶玉、賈蘭、賈環都分別被罰,有的是講笑話,有的做詩,分外熱鬧。
夜宴過後,就是賞月了。賞月先賞花,還要有音樂,書中賈母帶眾人賞了一回桂花,又入席換暖酒來。有的喜歡山上賞月,而湘雲卻喜歡近水賞月,她與黛玉兩人在水邊賞月,書中寫道,“二人遂在兩個湘妃竹墩上坐下。只見天上一輪皜月,池中一輪水月,上下爭輝,如置身於晶宮鮫室之內。微風一過,粼粼然池面皺碧鋪紋,真令人神清氣淨。”果然情境不同,心境也不同。
拜月、夜宴、賞月,曹雪芹筆下的中秋習俗,基本是明清時期人們慶祝中秋的真實寫照。而對於我們,於文字中品中秋,又何嘗不是一種新的過節方式呢?後來,又多次記起了這段賞月文字,從書架中找出塵封已久的舊書,但怎麼都記不得這段文字出現在第幾回裡了,順手拈起一冊匆匆翻過,很快就放棄了重溫的念頭。
如今,這套1982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紅樓夢》紙書早已被珍藏,一本漢王乾光電紙書則徹底終結了我在紙書與電子書之間的糾結與徘徊,它保留了紙書的閱讀感受,日夜可讀,又給我帶來很多高科技的便攜與實用。又是一年中秋到,打開《紅樓夢》,搜索關鍵詞“中秋”,第七十五回、第七十六回赫然映入眼簾,一樣的中秋,一樣的文字,不一樣的只是逝去的似水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