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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微信的虛擬與真實已經沒有界限,我算是深受其害!』北京白領魏康(化名)一年前經朋友介紹開始使用微信。起初,他把微信當做是生活的一劑『調味品』。然而,接下來的幾個月,這個『調味品』卻變了味。
魏康身邊的上司、同事都漸漸用微信取代短信。微信變相加重了自己的工作負擔,也拉低了工作效率。『以前需要處理電話、郵件和短信,現在還得加個微信,而且是信息量驚人的微信。』僅一上午,他就需要抽出近一小時來回復、處理微信群和好友信息幾十條。
魏康拿出手機展示,十幾分鍾沒刷新,他的幾個群就有幾百條未讀信息。『如果領導在群裡說點什麼,自己沒看見,那就耽誤正事了。』
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微信模糊了工作與生活的界限。『晚上10點之後,領導還會布置任務,痛說革命家史;即便假日在外,同事也在討論工作。如果不出聲,你就out了。可以說,我已經被微信綁架了。』
於是,『盯防微信』已經成為魏康每天從早到晚的大事。他說,自己的工作時間被拉長,生活樂趣被衝淡。無奈之下,他退出了部分聊天群,但還不得不堅守工作群組。
『朋友圈』還能刷出『存在感』嗎
近日,『90後』大學生小李在微信朋友圈留下一句,『我刷的不是朋友圈,而是存在感。但如今,存在感已不再,我也不必再刷,別了,朋友圈。』小李隨後刪除自己『朋友圈』的剩餘內容。
和小李一樣,不少用戶也漸漸對微信朋友圈失去興趣。究其原因,用戶增多帶來的私密性減弱以及內容良莠不齊、有用信息減少等都讓用戶漸行漸遠。在微信『朋友圈』,短短幾語卻能暢抒胸臆,並可指定『給誰看』『只看誰』,『朋友圈』儼然成了不少用戶『說悄悄話』『吐槽』『抱怨』的私密空間。然而,隨著微信用戶規模幾何狀增長,現實社交圈已經與虛擬『朋友圈』高度重合。於是,不少用戶發現,發什麼、不發什麼的『顧慮』越來越多。微信用戶『lse琳琳』說:『發圈要顧忌朋友、同事、領導的想法感受,與其語帶保留地發個虛偽感想,不如就此不發。』
此外,微信『朋友圈』也漸成『廣告軟文』『心靈雞湯』『盲目點贊』的聚集地,甚至不法分子也把朋友圈當做『行騙』的新渠道。網友『HX瘋愛』說,朋友圈裡有賣各種包包、衣服的!都被『刷屏』了。網友『老童在上海』更是具體列舉了朋友圈中的大致套路:『大多數是轉帖,養生、心靈雞湯、每日大同小異的三餐、各種姿勢的自拍及他們的日常起居、轉載的人生感悟、情感抒發,並配著艷麗的圖片,曬自拍、曬美食……』
更有甚者,通過『集贊』換旅游、換服務、換產品等噱頭來推廣盈利。但『集贊』數量達到要求,服務需要兌現時,消費者卻屢遭『跳票』。相關專家也強調,朋友圈需要得到監管,否則,如果僅靠『信任』來運行,它很可能成為詐騙孳生的溫床。
微信,我還能愛你多久
其實,早在今年二月份,中央財經大學教授黃震的『退群宣言』就曾引發關注,掀起『微信遭遇滑鐵盧』的討論。
黃震寫道:『微信已綁架了生活,已有微信群和信息量太多,每天無法讀完和回復……我准備先退出幾百個微信群,嘗試在微信上閉關靜修兩月。剛剛退群手指都按麻了!』
這引得很多人開始思考,微信到底還能走多遠?有網友認為,微信進入瓶頸期,需要創新來增強用戶黏性;也有網友分析,微信要突破,實在很難,因為這是微信的『結構性矛盾』所決定的。
微信自媒體賬號運營者熊鋒琦分析,一般而言,用戶會選擇用自己的唯一一部終端注冊一個微信號,往往和手機號高度關聯。這就意味著,通過手機號能找到的『你』便是現實生活中人們認識的『你』。這不同於QQ的匿名虛擬屬性,也有別於隱身、離線等狀態。『說白了,微信很大程度上是實際社交關系的延伸。』
因此,這種情況下,如果你被要求談談工作、說說想法,或者被要求加入一個群組,你都無法拒絕,或羞於搪塞。難怪黃震教授特別指出:『強烈要求微信群邀請入群規則進行修改,拉入前須經本人同意。』顯然,熟人群聊之間,恐怕難以做到『情況不妙,撒腿就跑』。
艾媒諮詢CEO張毅認為,從以前的開心網、人人網到微博的發展歷程來看,快速普及、深受歡迎的產品往往也面臨著快速衰落的可能。這就要求微信團隊不斷思考和了解用戶需求與體驗反饋,並及時調整產品設計、服務,纔能提昇用戶的黏性。
張毅認為,現在還很難斷言用戶對微信的忠誠度會維持多久。不過,一些細小的調整,如『入群需征詢本人意見』等改進,或許會重拾一部分消費者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