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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1日開始,睡覺就成了一種奢侈。面對四年一度的世界杯,對於絕大多數球迷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看球。小組賽期間每天晚上7點半、10點和凌晨兩點半。淘汰賽階段晚上10點和凌晨兩點半……無論讀書的時候數學成績多麼不堪入目,這個時候每個球迷都成了數學家和統籌學家,盯著賽程表,盤算著每天的作息時間,就算腦子裡面有工作也只是為了能夠不加班,不耽誤看比賽。
對於一般的球迷來說,看完兩點半那場球,就能抓緊時間休息了,但對於他們來說,裁判吹響終場哨的那一刻,忙碌纔真正開始——因為,我們是優酷網的體育編輯。
00:00——02:00
唯有熱情,纔能堅持
興趣成為了工作,一般人看來是無比幸福的事情,但借用曹雪芹先生的一句話,那真是『誰解其中味』。
凌晨0點,晚上10點的比賽剛剛結束,普通球迷可以暫時松下緊張的神經,呷兩口啤酒,和朋友開始侃侃這場剛剛結束的比賽,但編輯汪松(化名)的工作卻剛剛開始——這是不能提前完成,也不能加班的工作,因為在比賽結束的那一剎那,你纔能發布最新的比賽結果。畢竟在足球場上,你無法預測下一秒鍾會發生什麼事情;而在兩個多小時之後,下一場比賽也將鳴哨開始,稍微的遲疑和拖沓,就會對整個世界杯報道的鏈條產生破壞,延誤下一個環節和下一場比賽的報道。
互聯網的特點是海量訊息和迅速的傳播效果,那就決定了編輯需要在最快的時間內送出最准確的資訊。在一場世界杯比賽期間,各大網站的訊息量繁雜而龐大,比賽結束之後也會出現訊息井噴,幾乎每一家知名的網站都將在比賽後推出各種有關的訊息、分析和評價。人們不會對街頭麻辣燙的衛生提出質疑,而卻對五星級飯店飯菜中的一根頭發無法容忍。所以對於優酷的編輯來說,標准更加苛刻:作為視頻網站領頭羊的優酷,自然處處必須引行業之先,對於二線視頻網站來說,搶在同行之前發布比賽結果算是工作成績,而對於優酷的編輯來說,卻是基本要求。
世界杯的賽程時間,總是和中國人的作息相抵觸(除了在亞洲舉辦的2002年日韓世界杯),這就決定了網站體育編輯日夜顛倒的生活,在原本應該昏睡的凌晨卻需要極高的工作效率,對足球的興趣也無法支橕每天高強度的工作,熱情,以及作為中國第一視頻網站的責任感,纔是堅持到底的動力源泉——你發布的一條新聞,是有200人看,還是有2億人看,那種責任感,有著天壤之別,對於優酷的編輯來說,這種責任,始終在肩。
02:00——04:00
意大利回家了,我卻不能悲傷
把興趣發展成工作是辛苦的,因為你需要時刻壓抑自己的感情,纔能用最理智的心態去完成工作。非球迷無法想象那種支持球隊輸球時候的心情,尤其是在四年一度的世界杯上。意大利出局之後,汪松忙碌了一個小時,工作完成後長舒了一口氣,說:『意大利回家了,我這時候纔會感覺到心痛。』
成為體育編輯,尤其是優酷這樣國內第一視頻網站的體育編輯,壓力之大可想而知,即使在比賽的90分鍾當中,他們也無法徹底享受足球帶來的樂趣——這種犧牲,正是為了更多的球迷、網友和觀眾,能夠享受到更豐富、更迅速、更多元化的足球樂趣。在90分鍾的比賽過程中,編輯們的視線必須在電視屏幕(就在辦公區內)和電腦上不斷切換。足球場上風雲變化——不只是進球,還有粗野的犯規、紅黃牌、門將黃油手、裁判的爭議判罰,甚至是突然出現在賽場的瘋狂球迷,都需要關注,然後根據經驗,選擇內容,更新視頻。『在進球後,電視機前的球迷們都在等待慢動作回放,而我們必須忍痛割愛,迅速剪輯進球片段,更新網站的內容。』汪松略帶遺憾的說。在期待已久的進球出現後,汪松們卻不能讓視線離開電腦一會兒,欣賞這難得的片段。
04:00——08:00
《大話世界杯》,夜班的最後一班崗
凌晨4點之後,北京的天空已經開始泛白,在2點半的比賽結束,編輯需要先更新這場比賽相關的訊息,哪些細節是網友和球迷感興趣的、這場比賽有哪些熱點、裁判的判罰是否有爭議,包括十幾個小時之後下一場比賽兩隊的訊息,這些海量訊息的選擇和篩選,都相當考驗編輯的經驗和專業性。你不光要忘記自己對某支球隊的喜好,保持中立、客觀,更需要有敏銳的洞察力,選擇內容,吸引網友,甚至引導行業。更新完這場比賽的內容之後,更重要的工作纔剛剛開始。
《大話世界杯》,這檔在5月20日已經開播的節目,是優酷歷史上第一檔世界杯自制節目,名嘴董路的個人脫口秀。在6月11日世界杯正式開賽之前,《大話世界杯》節目已經創下了超過1500萬點擊量的成績,成為視頻網站乃至新媒體領域的皇牌節目。看似只有10分鍾不到的節目,卻需要內容編輯准備大量的素材,包括文字和視頻,這些都需要在每天凌晨5點,節目錄制前准備好。也就是說,已經看完了三場比賽、通宵未眠的編輯,還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完成《大話世界杯》的准備工作。
凌晨5點,足球名嘴董路老師驅車來到位於中關村中鋼大廈11層的優酷,對這一天剛剛結束的幾場比賽進行專業的盤點和評價,而後回家休息。而優酷體育的編輯們還需要對原片進行整理和剪輯,這個時候,是這一個多月以來,北京每天最為沈寂的時候。太陽剛剛探頭還沒有耀武揚威;球迷抓緊時間補充睡眠;非球迷還在酣睡當中。編輯們則終於進入了工作的尾聲。在錄制完成、剪輯的同時,白天的直播節目《非球勿擾》的准備工作也在同時進行,這些都完成之後,夜班的編輯們終於可以休息了,這個時候,他們纔會對一天的比賽有著徹底放松的交流,在和白班的編輯交接後,夜班編輯逆著湧向中關村的潮水般的上班族,回家了。『夜班的好處有兩點,一是能看到所有的比賽,二是早上下班回家是從中關村出來,不堵車,地鐵也有座位。』我們不能簡單的用『以苦為樂』來形容他們,用汪松的話來說:『當你打開優酷首頁,看到自己的工作,看到自己選擇的內容有那麼多網友在點擊觀看,在評論,在叫好的時候,一夜夜的疲勞,就淡了很多。』
08:00——12:00
優酷世界杯,拍客、牛人不缺席
在世界杯期間,優酷的體育編輯分為兩組:白班和夜班,分別工作12小時,保證網站內容24小時不間斷更新。雖然看起來,白班的編輯要比夜班輕松一些——比賽都是在晚上進行,但白班的編輯卻有著另外的挑戰——優酷世界杯的重頭戲,直播節目《非球勿擾》就是在中午1點半播出,而一期《非球勿擾》的准備工作,卻需要多個團隊的協作,大到本期內容的話題、素材,小到明星嘉賓的午餐,事無巨細都必須滴水不漏。『1個多小時的直播節目,背後卻是幾個小時、十幾個小時的准備工作。《非球勿擾》開播之前就已經有很多客戶和我們接觸,產品如何植入我們當初就討論了很久,哪怕只是植入的產品在桌上擺放的位置,也不是隨便就定下來的。』汪松介紹說。
作為優酷在本次世界杯期間的標志性節目,《非球勿擾》融匯了多個團隊的努力,也得到優酷拍客和牛人兩大優勢子品牌的支持。汪松說:『世界杯是足球的盛會,它不僅僅包括32場比賽,賽場外的花絮、球迷、當地的風土人情等等,也是一大特色。在優酷的發展歷史上,拍客發揮了重要的作用,體現著無處不在的精神,世界杯期間拍客為了我們貢獻了很多內容,即使在南非也活躍著我們的眾多拍客。』在《非球勿擾》的節目中,拍客所貢獻的視頻大大豐富了節目內容,雖然是一檔局限在直播間內的節目,但觀眾的視角卻能直接接觸到萬裡之外的非洲大陸。『足球場上11個明星不一定能戰勝11名普通球員組成的球隊,如何組合、協調球星,對主教練來說是一大挑戰。同樣,拍客、牛人作為優酷的優勢資源,在世界杯項目中如何應用,也不是簡單的內容復制,拍客能大大豐富我們自身的世界杯內容,給用戶更獨特、更廣泛和更真實的視角和內容;牛人不僅擴大了優酷世界杯的影響,還能將線上線下有機結合,形成立體的優酷世界杯陣容。』
和拍客一樣,牛人也是優酷的核心資源之一,眾多牛人在優酷的平臺上展示自己、聲名鵲起,世界杯期間,『斗牛世界杯』2010優酷牛人全國總決選的活動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從互聯網上到現實生活,優酷牛人們通過歌唱、舞蹈、絕活等各種形式,營造著濃濃的體育氛圍。『在我們的世界杯頻道裡,牛人們的視頻受到眾多網友的追捧,這些來自網友身邊的牛人們,讓眾多普通球迷感受到了真實而立體的體育氛圍,這也是優酷網友們與我們互動的重要平臺。』
12:00——16:00
《非球勿擾》直播進行時
越接近下午1點半,每位內容團隊的成員步伐就越迅捷,在1點半的《非球勿擾》直播之前,有太多的工作需要完成,直播不容許差錯,嘉賓的協調、內容的准備、多個片段視頻的剪輯整理、設備的調試、廣告產品的擺放……任何一個細節的疏漏,在直播開播後都無法彌補,都將直接呈現給成千上萬的網友。
在直播之前,夜班和白班的編輯,在看球賽、更新頁面之餘,還需要准備當天《非球勿擾》的素材:從數十上百段當天比賽片段、場外花絮、拍客作品中挑選剪輯出10段左右的視頻供節目選用,當天比賽的熱點需要即時記錄,整理成文字,補充諸如德國隊主帥勒夫身高181,以前效力過德甲的斯圖加特隊等等延伸閱讀的信息素材,供主持人在直播中選用。『如果沒有經驗,不了解足球,或者不了解網友的喜好,素材整理提供的工作將十分繁雜,單單從上百視頻中挑選出合適的視頻就足夠讓普通人抓狂了,即使是幾名熟練的編輯協作,也需要一兩個小時纔能完成。』汪松介紹說。
1點半《非球勿擾》直播開始,在整個上午,直播間都在忙碌——三臺攝影機、多個無線耳麥、導播機、音效設備、控制現場大屏幕的筆記本等等直播設備,都需要一一調試,確保直播過程中沒有任何故障,包括每期嘉賓的位置安排都是有講究的,要保證每位嘉賓上鏡效果都是最佳、整體直播畫面也最協調。為了不讓直播畫面切入過於突兀,在信號切到直播現場之前,需要先播放一小段《非球勿擾》的開場視頻和過往節目的精彩片花,以保證正在刷新界面等待直播開始的觀眾,不錯過任何一個直播的片段。真正的考驗在直播開始之後。
一名導播、一名助理、一名現場導演,一名總控,加上三名攝影師和負責網絡連線、被董路稱為『飄過女孩』的工作人員,三位嘉賓談笑風生的時候,正有8名工作人員在緊張忙碌,『相對來說,男嘉賓更加懂球,優酷此次定位於泛世界杯,我們的很多內容是提供給給所謂的「偽球迷」看的,保證了專業性,也會加入趣味和門檻較低的內容。有些時候,女嘉賓並不懂球,有些問題、提示,都需要導播在耳麥裡面傳達。主持人也不能頻繁看時間,因此也需要導播使用耳麥在直播過程中控制、推動整個流程。』汪松也坦言,即使是這樣,有些問題還是避免不了,『耳麥是比較容易出問題的,曾經有過董路耳麥失靈,我們當時是讓工作人員舉著大牌子提醒時間。』 『三臺攝影機,分別是全景、主持人和嘉賓,根據不同環節,不同嘉賓發言,需要不斷切換機位。』
對於首次嘗試訪談直播節目的優酷來說,差錯似乎不可避免,即使任何一個細節都做到了完美,而人的因素卻是無法預估的,在第16期節目中,『董路直播節目中憤然離場』迅速成為網友們關注的焦點。
『當時真的很意外。』體育編輯郭曉回憶說,『直播節目就是這樣,過程你無法把控,人的情緒不是能左右的。在現場嘉賓發生衝突,作為主播的董路離場,這也是我們沒有預估到的。』據了解,直播中斷以後,《非球勿擾》的內容團隊迅速做出反應,安撫嘉賓情緒,與衝突雙方協調。『畢竟都有過錄制電視臺節目的經驗,雙方的表現還是很職業,不久雙方已經平靜了情緒,後來的節目中,雙方都對此對網友表示了歉意。之後的節目也再也沒有發生類似的情況,對我們來說,也算交了一筆學費吧。』
16:00——20:00
視頻世界杯,我們締造
『我們有兩億獨立用戶,是最大的視頻網站,這次是視頻新媒體首次全面參與世界杯報道,同行在看我們,所有人都在看我們,壓力可想而知。』郭曉坦言,作為第一次『視頻世界杯』的參與者,肩膀上的分量很重。『用戶數量、在線時長等等衡量視頻網站的標准,我們都遙遙領先,世界杯這麼大的事,我們只有做到更好纔算成功,所以在世界杯的這場競爭中,各家並不在同一起跑線上,正因為你足夠好了,對你的要求和標准,就會更高。』
網絡視頻的傳播有很多自身的特點,作為身經百戰的視頻網站編輯,汪松們對此了然於胸:『短視頻更容易傳播,並且相對電視觀眾,網民的年齡層更集中、審美的差別也客觀存在,內容上也有觀看的連續性,這就對我們內容的制作和整理提出了要求。』一期《非球勿擾》的時間大概在1個小時左右,不利於網絡的觀看和傳播,因此在節目結束之後,需要編輯對內容進行提煉,剪輯出一期節目中的精彩內容和片段,提供給網友觀看。『晚上有比賽,早上有《大話世界杯》,下午有《非球勿擾》的直播,每天傍晚的這幾個小時,工作重點在與內容的梳理,以及團隊的休整,包括一些和電視臺合作的內容、《非球勿擾》的內容提煉剪輯、拍客和牛人的內容更新,以及內容的總體把控,對下一個24小時比賽和內容的選題策劃等等。』事實上,這看似輕松輕松的幾個小時,頗有黃仁宇《萬歷十五年》的味道,風平浪靜的表象下,卻深藏暗湧,決定著未來的走向。
20:00——24:00
累,是世界杯結束之後的事
本屆世界杯上,央視的解說賀煒名聲大噪,被網友們奉為『詩人』。『等我們老去的時候,在壁爐邊抱著自己的孫子,一定會跟他們講起今天的英德大戰。』這段解說成為英德四分之一決賽的亮點。多年以後,親身參與了這次『視頻世界杯』的優酷編輯們,也許也能借用這番話,他們同樣是一段歷史的見證者和締造者。
『馬拉多納打入上帝之手的瞬間,現場觀眾可能沒人想到他們即將見證世界杯最偉大的時刻,而我們現在正在創造歷史,累是世界杯結束之後的事。』每天12小時、沒有節假日的工作,汪松不以為然。『優酷是最大的視頻平臺,視頻世界杯的主力軍,我們肩負著責任,沒有好的內容,是對優酷用戶的不負責任,是對優酷這塊中國視頻第一品牌的不尊重。』10點的比賽即將開始,汪松眼睛沒有離開過電腦屏幕,不經意的這番話,卻讓人感受到沈甸甸的分量,這是所有優酷人心底的責任。